一次,俄罗斯总统普京召开媒体见面会。总统办公厅主任德米特里・梅德韦杰夫“躲”在一边独自喝饮料。
普京见状招呼:“季玛(梅德韦杰夫的小名),别坐得那么远,离我再近些。”
2005年11月15日,普京将40岁的梅德韦杰夫提升为俄罗斯第一副总理,的确离他更近了。
一年过去了,任第一副总理的梅德韦杰夫依然不改低调本色,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并不多见。不过,与去年同时获得提升的俄国防部长谢尔盖・伊万诺夫一样,梅德韦杰夫依然是2008年俄罗斯总统大选热门人物。
走下讲坛 低调为官
梅德韦杰夫1965年9月14日出生于俄罗斯列宁格勒市(今圣彼得堡市)一个知识分子家庭。父母都是大学教师,梅德韦杰夫从小接受传统教育,是个知书达理的乖孩子。
父母的初衷,希望孩子能成为学者,继承父业。梅德韦杰夫不负所望,学习勤勉,成绩突出,考入著名的圣彼得堡大学法学院。
1990年梅德韦杰夫取得副博士学位(学制三年的大学后教育,相当于我国博士学位),成为圣彼得堡大学法学院教研室高级讲师。
大学期间,梅德韦杰夫结识了法学讲师索布恰克──后来的圣彼得堡市市长。索布恰克决定竞选圣彼得堡市议员时,梅德韦杰夫是同事中唯一支持他的人。梅德韦杰夫自愿承担了索布恰克竞选班子的工作,散发传单、争取选民。
1990年,索布恰克当选圣彼得堡市委员会主席,顺理成章任命梅德韦杰夫为自己的顾问。初涉政坛的梅德韦杰夫没有忘记父母期望,继续在圣彼得堡大学讲课。
担任政府官员期间,梅德韦杰夫非常低调。圣彼得堡市新闻界都知道,梅德韦杰夫是索布恰克领导班子中最不显山露水的一个。何以为证?当时市委员会有一本委员会官员电话簿,里面唯独没有梅德韦杰夫的联系电话。知情人说,梅德韦杰夫当时主要负责吸引外商投资工作,他认为没有必要与当地公众打交道,所以“隐姓埋名”。
不久,普京也进入索布恰克领导班子,成为顾问小组主任,也就是梅德韦杰夫的直接上司。梅德韦杰夫非但没有嫉妒“后来居上”的校友普京,反而尽心辅佐。
虽然普京同样从圣彼得堡大学法学院毕业,但多年从事安全工作,法律知识荒疏。精通专业的梅德韦杰夫自然成为得力助手,两者珠联璧合,相得益彰。
1991年,索布恰克当选圣彼得堡市市长,梅德韦杰夫在普京领导的圣彼得堡市外联委员会工作,除了负责法律事务,还兼管市长形象。
1996年,索布恰克连任失败,梅德韦杰夫离开圣彼得堡市政府,专心大学教学工作,很快晋升为副教授。
结缘普京 深受信任
如果不是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后来任命普京为政府总理,梅德韦杰夫也许终将成为一名出色学者。梅德韦杰夫在普京提携下平步青云。
1999年11月,普京任命梅德韦杰夫为总理办公厅副主任,一个月后升至总统办公厅副主任。2000年俄罗斯总统大选临近。普京让“老战友”梅德韦杰夫领导自己的竞选小组。梅德韦杰夫对于助选工作驾轻就熟,出色完成使命,力助普京赢得53%的选票,终登总统宝座。为了嘉奖心腹爱将,普京2000年6月任命梅德韦杰夫担任俄总统办公厅主任,负责总统的日程安排和出访活动。
这些年来,克里姆林宫众多官员中,与普京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数梅德韦杰夫。
梅德韦杰夫担任俄总统办公厅主任期间,获得一个雅号──克里姆林宫“大内总管”。他个性内敛,不喜交游,这个称号恰好反映他的“神秘色彩”。梅德韦杰夫负责总统国事活动所有环节。众多官员中,唯独他只需轻轻叩一下门,就能直接进入总统办公室。
普京信任梅德韦杰夫,委任他身兼数个国家重要部门和企业的重要职位,如俄天然气工业公司董事委员会主席,代表国家监控俄最大的天然气企业。俄罗斯还成立了由普京亲自挂帅的国家重点项目委员会,梅德韦杰夫出任委员会副主席。
梅德韦杰夫积极支持普京推行的国家机构改革,并且在改革中身先士卒,想出不少奇妙高招,深得总统器重。
勤勉谦恭 有情有爱
生活中的梅德韦杰夫是怎样的人物?前俄总统办公厅主任沃洛申离任时,对副手梅德韦杰夫有如此评价:“梅德韦杰夫是克里姆林宫新一代官员中最理性的人。”
圣彼得堡大学法学院主任克罗帕乔夫说,梅德韦杰夫是个天才型学者,他“正直、开朗而且诚实,是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”。他说,梅德韦杰夫忠于自己的事业,“只为事业服务,不为人服务”。
克罗帕乔夫认为,缺乏法制观念的俄罗斯,目前最需要梅德韦杰夫这样的人才,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徇私枉法,用法律公正来衡量一切。
理性、正直、年轻有为、富有教养……梅德韦杰夫的近邻、好友形容他时,频频使用这些词汇。
梅德韦杰夫在圣彼得堡的邻居、儿时玩伴阿列克谢耶夫娜回忆说,梅德韦杰夫小时候非常有教养,身上总收拾得干干净净。“他说话从不带脏字,非常有礼貌,”她说,
“我们都很喜欢他。” 另一名邻居说,梅德韦杰夫小时候是个腼腆安静的孩子,他不爱和其他孩子闹腾,倒是喜欢与大人们“粘”在一块儿。他经常在院子里挨着一些老太太坐,给她们讲童话故事。“有一次我的孙女缠着要和他玩耍,他竟然说‘别烦我,我们还没到谈恋爱的年龄呢’,”邻居回忆说,“但是不久后他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吻了另一个女孩,我们都很惊讶,这个乖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胆了!”
梅德韦杰夫当众亲吻的女孩斯维特兰娜,就是他现在的夫人。梅德韦杰夫的中学老师斯米尔诺娃回忆,梅德韦杰夫念书时非常用功,“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”,各门功课非常优秀。金发碧眼的斯维特兰娜当时是学校校花,追求者甚众,但她最后选择了梅德韦杰夫。很多人都纳闷,不知道性格内向的梅德韦杰夫用什么手段俘获美人芳心。
斯米尔诺娃说,梅德韦杰夫做了政府高官,仍然与她保持联系,“俄罗斯政客中,只有普京和他,一直与自己的中小学老师保持着联系。” 梅德韦杰夫曾于2005年回到母校参加一个活动。“他一点都没有变,非常平易近人,而且对所有人一视同仁,”斯米尔诺娃说,“我看出来,他对于自己目前位居高位甚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”
1999年,梅德韦杰夫离开圣彼得堡大学去莫斯科就职后的第二天,圣彼得堡大学公告栏中出现一张大字报,上面写着:“我们失去了一位年轻、聪明而英俊的教师。有空常回来!我们爱你!” 这是梅德韦杰夫的同事们写的,他们的确爱“季玛”。(作者系新华社莫斯科分社记者 卢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