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莉加说:“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算不上很有吸引力。他曾两次到厨房来看望我们,和姑娘们认识、聊天。在新闻照片和电视节目中,他看起来非常笨拙,但在生活中,他是个非常有趣的人——个子不高,但身材魁梧,体形匀称,仪表堂堂;他为人善良,没有架子,大家甚至可以和他开玩笑。看到他晚年变成另一个样子,我心里非常难受。”
空姐们认为,在第235航空队的所有乘客中,勃列日涅夫的警卫最为严密,每次外出都带一大帮人随行。柯西金相反,出行时几乎就是一个人。机组的姑娘们认为,柯西金最可爱、最慈祥,因为他总是考虑他人的感受,常问姑娘们喜欢什么电影、小说,如果观点一致就高兴得不得了。波德戈尔内外出总带着一个帮他穿衣服、年龄在40岁左右的女随从。他是“最任性的”乘客,这显然与他的年龄和身体有关。
奥莉加说,“三巨头”对乘务组姑娘们的态度都很友善,但很可能无缘无故就更换服务人员,所以姑娘们都害怕受罚。奥莉加回忆:“有一次,波德戈尔内外出后返回莫斯科。离飞机降落还有半小时,他突然想躺一会儿,床单却被放在堆满礼物和行李的货仓里。因为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行程,没人想到他会要求躺下休息。当时领班的女乘务员立即冲进货仓,5分钟后就把行李搬了出来,然后找到床单,飞快地给波德戈尔内铺好床。而她搬出来的东西,3个男人花了半小时才搬回货仓。”
在苏联领导人中,最受第235航空队欢迎的是彼得·米罗诺维奇·马谢罗夫(曾任苏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、白俄罗斯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,1980年死于车祸)。这位身高两米的美男子、曾获“苏联英雄”称号的党务活动家,几乎是所有乘务组姑娘的“暗恋”对象。马谢罗夫以随和闻名,姑娘们和他在一起从不觉得自己是服务人员。有时,忙着工作的他会突然把手一挥对空姐们说:“让公文一边去吧,咱们来玩多米诺骨牌。”于是大家就玩起来。
从训练队回到航空队后,姑娘们都要从厨房干起。奥莉加说:“这是非常繁重的工作。我们通常要为20~40个人服务,要给每个人摆上酒和清凉饮料、3盘饭菜和一份甜点;在起飞前的3个半小时,服务员就要赶到机场,把装有伏特加、白兰地和其他食品的食品箱送上飞机。
“服务员在机上的主要工作就是解决乘客的饮食问题。但是,高级领导人因为事务繁忙,都吃得很不好。例如,葛罗米柯晚年身体不好,有一次我随行前往瑞士日内瓦,起飞前我问姑娘们他喜欢哪些食物,结果大家告诉我,‘没什么特殊的,你能说服他随便吃点儿就不错了。’据说他曾患中风,我觉得他很可怜——半边脸扭曲,双手哆嗦。即使这样,他乘飞机也不带护理人员。”
刚加入航空队时,乘务组的姑娘们就被严厉告诫哪些事情不该做,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——不能与任何乘客发生浪漫关系。奥莉加说:“航空队领导对我们说,‘你们不应显得太性感迷人,没权向男人卖弄风情。’”
不过,现实往往与理想背道而驰。第235航空队的很多姑娘都有巨大的吸引力,无论是最高层的领导还是他们的随从,都不乏想方设法讨好她们的人,只有那些年龄在七十开外的人例外。
奥莉加说:“你可以想象,男乘客抬头挺胸,感觉自己像只高傲的雄鹰,事实上是为了赢得女人的关注。然后,他开始和空姐调情——亲吻她们的手,或提出约会建议。事件如何发展,主要取决于姑娘们如何表现,当然,表示拒绝时不能让乘客感到羞辱。
“我碰上这样的事情时,就会假装是个‘小笨蛋’,所以没有乘客试图塞给我带电话号码的小纸片。如果有人请我吃晚饭,我就以工作太忙为借口拒绝。”
苏联领导人不嗜酒
长期以来有很多苏联领导人嗜酒的传闻,但奥莉加说这都是胡说八道。波德戈尔内和柯西金从不喝酒,勃列日涅夫虽然能喝一些,但酒量非常有限。当然,有时也出现有人烂醉如泥的情况,但多是作为随从人员的秘书和助理,这些人的胃口总是很好;外国人特别是美国人喝得很多,他们通常屁股还没坐稳,就要服务人员上伏特加。
“有一次我们执行‘莫斯科—辛菲罗波尔(乌克兰南部城市)—基辅—明斯克—莫斯科’的航班任务,服务对象是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。随行人员中有很多美国女记者,她们衣着光鲜,身上散发着香水味。从辛菲罗波尔飞往基辅时,有些美国女记者已无精打采;从明斯克回到莫斯科后,她们脸色灰暗、双手颤抖。”
有时,乘务组的姑娘们也会随苏联领导人一起出国度假。不过,那种在特工保护下、不让任何人接近、没有行动自由的度假生活,既别扭又有点心儿惊肉跳。陪同波德戈尔内到保加利亚打猎的经历,让奥莉加终生难忘。她回忆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