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这样一种说法：巴尼亚(蒸气浴)、萨玛贡(自酿白酒)和舒特卡(笑话)是俄罗斯人日常生活的三大必需品。其中,蒸气浴尤受青睐。
热石头上浇点啤酒
俄罗斯人一向把洗蒸气浴当成待客的首选节目,蒸气澡堂一般就建在住所旁。人们一进到桑拿房里,便开始往热石块上浇水,使蒸气释放出来。极具特色的是,热情豪放的俄罗斯人还将啤酒掺上水浇到石块上,随着“嘶”的一声,啤酒的香气跟着热气蒸腾,整个蒸气浴室立时充满了面包的醇香。
按俄罗斯习俗,沐浴时还要用植物枝叶从头到脚反复抽打身体。这种在外国人眼中似“鞭刑”的清洁方式,据说能按摩身体、促进血液循环。人们在春天采集叶小而结实的树枝,摊开晾干,再捆扎起来,存放在干燥、通风之处。若制作工艺好,树枝扫把可反复用很多次。由于俄式蒸气间的温度都非常高,为使头部不受伤害,很多人把特制的棉浴帽扣在脑袋上或干脆用干毛巾紧紧裹住头。
满身热气跳进冰河
西伯利亚地区的冬天特别漫长,冰天雪地,当地人洗桑拿的方式也分外独特。那里的桑拿间多设在冰冻的河流旁,河中被凿出一个方方的大洞,旁边安上固定梯子。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洞,不知是做什么用的。正在纳闷,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：几个俄罗斯人从温度极高的蒸气间里冲出,身上还冒着热气,从洞口直直跳下去,一头扎进刺骨的河水中,接着又有两个年轻人从桑拿屋跑出来,就地在雪中打起滚来。
我看得目瞪口呆,一问当地朋友才知道,原来这是西伯利亚的传统习俗。当地人相信,这种让身体温度急剧变化的做法有保健功能。于是,常会看到父亲把儿子亲手放进冰水里,母亲把女儿推倒在雪地上。
白雪皑皑,冰河俏丽,一个个被桑拿蒸得通红的身体呼哨着跃入刺骨的冰水里“洗澡”,直到冻得直哆嗦才回到桑拿间。过一会儿又冲出来,往返几次才算大功告成。然后站到龙头下洗净污垢,穿上专用浴衣走到休息室,一边放松一边享用啤酒饮料、美味佳肴。
养身体更能锻炼意志
这种“冰火九重天”的做法不但能锻炼身体,更能锻炼意志,尤其受到年轻人喜爱。每逢冬日周末,一条条冰河边都会有很多人在冰与火之间穿行,场面蔚为大观。西伯利亚的蒸气浴就是这么直接和狂野。
当然,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这种方式,体质弱的人就用雪擦擦身体,同样能感到只可意会的刺激和享受。朋友怂恿我也尝试一下,虽然跃跃欲试,我终究还是不敢,怕被冻成冰棍──要知道,当时的气温是零下38摄氏度！